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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話    金崎撤退戰
 

    
「我原本以為會信長大人,會痛罵我不自量力,沒想到大人真的命我斷後,怎麼說也應該留下,像勝家大人這樣的勇將才是,大人居然讓我這樣的侍大將殿軍,而且還是不加思索。咳…本想在家康和其他家臣面前耍耍氣魄,想不到弄巧成拙,還害了各位。」臉色蒼白秀吉大人語帶顫抖的說著。

  


   
聽著秀吉的這段〝真情告白〞,眾家將們面帶錯愕的看著彼此,眾人原本以為,秀吉胸有成竹的自願殿軍,心中早有退敵之策,結果秀吉居然只是充好漢,眾將失落的神情全寫在臉上。
  
   
「哥哥真的一點計策都沒有嗎?」木下秀長問道。
  

 
   
「能有什麼辦法,暫不算計一乘谷城的援軍,光是木芽嶺要塞的三千守軍,就已經是我們的十倍之多,看來我木下秀吉注定要命喪金崎……。」
  


   
「哈哈…」有別於惶恐的諸將,重治大人泰然的笑著說:「這可不像是一個武士該說的話阿,秀吉大人現在就放棄,也未免太早了。」
   

 
   
「難道半兵衛有退敵之計?」秀吉張大眼看著重治大人。
    


   
「如果大人信得過我,願意依我的方法布陣……」

    

 
   
「當然當然,以半兵衛的智謀,我當然全聽你的。」沒等重治大人講完,秀吉彷彿撿到保命符一樣 ,應允著重治大人。
    

 
   
「那好,各位還記得砦西的那片山林嗎?」重治大人問道。
     


    
看著唯唯諾諾的諸將,重治大人指著桌上的地形圖接著說:「依我估計,雖然淺井家已經發兵,但朝倉家前往小谷城求援的使者,最快要到明天早上,才能繞過戰場返回一乘谷。在這之前,朝倉義景不會輕舉妄動,因為他會顧忌,如果急於發兵救援木芽嶺,半路上若遭遇到信長大人的伏擊,那朝倉氏將一戰亡國。至於援軍消息送進木芽嶺要塞,差不多也是明天中午左右,所以戰事會在下午至傍晚展開。」
 

 
   
「確實如此,如果我們趁木芽嶺守軍發現前,尾隨信長大人撤離,說不定可以平安脫困?」秀吉大人驚喜的說著。

 

 
    
「要是我們真的這麼做,就算躲得掉淺井、朝倉聯軍的追擊,回到京都後,我們一干人等也會因為違抗殿後命令,被下令切腹的,到時候我們連要找個人幫忙介錯也找不到。」重治大人這話讓秀吉大人再次陷入沮喪。
  

 
   
「師父說的對,不戰而逃,肯定死路一條,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了。」蜂須賀正勝安慰著秀吉大人。
    


   
「可木芽嶺有三千守軍,再加上一乘谷兩萬,北上的淺井軍人數雖不清楚,但估計至少也在五千上下,我方只有三百,這差距實在……」秀吉大人還是很在意人數上的差距。
   

 
   
「秀吉大人想得太遠了,不必顧忌這麼多,我們要面對的只有木芽嶺守軍,和一乘谷來援的幾千先鋒部隊。」

  


   
「哦?」秀吉大人與諸將異口同聲的詫異著。
    


   
「哈哈,各位請看。」重治大人指著地形圖說道:「如無意外,北上的淺井軍,一定會和南返的德川家康交手,就算服部正成再有本事,畢竟他是直接從近江撤離,近江各城守軍一定會多少牽制家康的軍隊,而淺井長政的主力軍,也會追著家康跑。家康身邊只有三千人馬,只要活捉了德川家康,那三河遠江一帶必定立刻陷入混亂,這買賣太划算了,所以我估計長政會追殺家康直到近江、美濃邊境,淺井軍趕到金崎砦這裡,最快也是後天的事。」

 


   
「我懂了!」終於回復鎮定的秀吉大人,打斷了重治大人的談話:「只要在淺井、朝倉兩家的援軍主力趕到金崎之前,我們能唬住木芽嶺的守軍,那明晚我們趁夜撤離,一來也算完成殿軍任務,再者全身而退的機會,也比現在貿然撤退來的大。」
   

 
   
「太好了,秀吉大人總算是回復正常了。」重治大人欣慰的說著。
    

 
   
「別管我,半兵衛快接著說。」

    


   
「明天下午的攻防,朝倉軍會從最近的北邊殺來,因此請大人將金崎砦其餘三方的旗幟,撥一部分往砦北,讓木芽嶺守軍誤以為大軍尚在砦內,但這幾波攻勢,朝倉家不會強攻,他們的目的只是要牽制住我方,不讓我軍有離開金崎砦的機會,而明晚從一乘谷趕來的援軍一到,他們才會開始對金崎砦進行包圍,等待淺井援軍到來,再一起發動總攻。」
    

 
   
「哈哈,怪不得半兵衛剛剛會提起砦西的山林,如果朝倉家要從木芽嶺要塞出來包圍金崎,那整個敦賀平原裡,就只有那片山林可以讓他們匿蹤,半兵衛是打算在那邊伏擊朝倉軍,然後我們打完就跑,等他們重整好軍勢,要進行第二波圍城時,他們包圍的只是一個空砦。」
     


   
看著頻頻點頭的重治大人,回復了自信的秀吉大人接著說:「正勝,明天砦北的守衛由你負責,盡量讓火槍隊和弓兵朝各個方向攻擊,不要讓朝倉軍發現信長大人已經撤離,吉晴和秀長負責箭矢、彈藥的補給,砦西守衛由半兵衛領軍,我負責砦東。至於勘藏,你今夜就離砦,前往一乘谷,只要朝倉軍出一乘谷,探明先鋒軍大將和人數後,立刻回報。」
    

 
   
接到秀吉大人的命令後,我行了個禮便離帳了。坦白說,當時我對即將面臨的戰事,還是心存質疑的,撇開人數差距這個問題不談,淺井長政和朝倉義景,真的會如重治大人所推測的這樣用兵嗎?這整個環節如果有一點算錯了,那金崎砦裡的三百武士,恐怕明天就會成為朝淺兩家上洛的祭品,或許我不該懷疑自己的主子,特別是在秀吉大人也認同了重治大人的戰法後,一切就如同蜂須賀正勝所說的〝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了〞。
  
   
   
翌日午時,偵查完敵情的我,從一乘谷城趕回了金崎砦,正巧碰上了木芽嶺駐軍的第二波攻勢,如兩位大人所預料的,朝倉家的攻勢並不猛烈,不知道信長已經撤走的朝倉軍,或許擔心我軍趁勢奪返,不敢傾巢而出,每波攻勢約莫是兩三百人左右,試探著金崎砦的虛實,趁兩軍戰至酣時,我尋機從砦南溜進砦裡,把刺探到的軍情匯報給秀吉大人。
    
    

 

 
    

    「哦?你說朝倉家援軍的先鋒部隊,領軍的不是朝倉景健,也不是富田景政?是那個叫毛屋……毛屋什麼的?」秀吉大人聽完我的匯報,滿心歡喜的說著。

  
   
「是毛屋七左衛門,景健與景政隨朝倉義景本部一同出發,先鋒部隊人數約莫在三千人左右。」
 

  

    「毛屋七左衛門……?沒聽過這號人物阿。」
  

 
   
「雖然沒聽過他有什麼戰功,不過聽說他是朝倉義景很信賴的武將之一。」我把我刺探到的消息一一告訴秀吉大人。
 

 
   
秀吉大人聽完後直搖頭:「看來傳言義景與景健不合,並不是空穴來風阿,寧可把兵權交給外人,也不願交給懂兵的景健。不過這樣也好,只要不是直接對上朝倉景健,那我軍要撤離金崎的機會就更大了。」
  
   
    
此時,砦北再次響起警鐘,朝倉家的第三波探營攻勢再起。
 

 
   
「不好,經過前兩次消耗,正勝的兵力估計剩下不到一半……」正當秀吉大人擔心的同時,重治大人所在的砦西,傳來了出擊的鼓聲。
  

 
   
「不是吧,主人分配到的兵力不到五十人,難道重治大人打算出擊?」我難以置信的說著。
     


   
「哈哈…,勘藏想得太多了,半兵衛這是佯攻。勘藏你跑一趟砦南,告訴秀長堅守陣地不可貿動,我怕弟弟看不懂我們在玩什麼把戲。」秀吉大人接著轉身向身旁的足輕下令:「你們幾個,擂鼓,大開砦門!」

  

   
   
就在重治大人與秀吉大人作勢佯攻之際,我趕往了砦南秀長的陣營,路過帥帳的當下,我心中不得不佩服起秀吉大人。有別於前一晚的窩囊,秀吉大人今天在帥帳前,高高立起了一面〝南無阿彌陀佛〞的大旗,與其讓足輕們看透自己內心的恐慌,倒不如號召他們一起無悔的成佛,秀吉真是太會掌握人心了,我也漸漸能明白當時的重治大人,為何會選擇直屬於秀吉,這兩個深知彼此智謀與脾氣的人,或許能為這個紊亂的戰國,帶來一點改變也說不定。

 

    
     

    由於砦東、砦西傳出出擊鼓聲,害怕我軍趁機偷營的朝倉軍,第三波攻勢並沒有持續太久,退回要塞的朝倉軍,直至入夜都未再發起攻勢,而秀吉大人也趁這個空檔,把眾家將召集了起來。盤點之後,經過這一整個下午的消耗,三百足輕剩下不到半數。此時秀吉採納了重治大人建議,讓足輕們稍事休息並備好乾糧,至於信長沒帶走的錙重,除了適量的箭矢之外,一律捨棄。
  
 

  
   
入夜後,秀吉命人在各砦門架起大量篝火,佈好擬兵之後,我們眾人立刻由砦南,全數撤往砦外的樹林裡埋伏,靜候朝倉家的夜襲。而朝倉軍也沒有讓我們失望,在先鋒部隊進入要塞後,申時初刻,毛屋七左衛門便領著所部足輕,朝我們所在的山林裡開來,在樹林裡恭候已久的我軍,沒讓毛屋軍有任何推進的機會;秀吉大人心裡明白,就算只是先鋒部隊的先鋒,但彼此間的人數差距還是懸殊,這種情況不僅不可貪功,更別妄想取敵將性命。毛屋軍一進林子裡,秀吉便下令火槍隊與足輕亂射亂擊,打算在第一時間就把毛屋軍逼退。深夜的山道裡,儘管有著人數優勢,毛屋軍也無法施展開來,挨打了一陣子之後,知道自己已經曝露包圍意圖的毛屋七左衛門,下令部隊折返木芽嶺,而我軍也在秀吉大人的指揮下,朝若狹山區的方向撤退。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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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我們脫離金崎戰場後,一路上重治大人神情凝重不發一語,我看著惴惴不安的大人問道:「主人在想什麼?」
  
   
「咳…助左衛門……」重治大人難過的說著。
  
   
阿!山田叔叔呢?我迅速的環顧了一圈,剩不到一百人的隊伍,每張臉都可以清楚的看見,不過這其中並沒有山田叔叔的蹤影。
   

 
   
「我回金崎去找找。」說完這話,我拿出收在懷中的鳥笛,把瞳喚了下來。
 

  

    「別去了勘藏!別說金崎,只怕現在整個敦賀平原,都在朝倉家的掌控之中……」
  

 
   
「是我不好,如果不是我胡亂接下殿後任務,或許現在我們已經跟信長大人一起撤回京都了。」一旁的秀吉大人自責的說道。
  

 
   
「與大人無關,這是助左衛門的天命,就算大人不主動爭取,我也會逼著你向信長大人請纓。」
     


   
「這……」看著替自己開脫的重治大人,秀吉一臉疑惑。

    


   
「大人在家中的地位低下,而我又是降將身分,要想建立戰功,就得接下這種沒人願意幹的苦差事,若說有人要為此戰犧牲的人負責,那也應該是我,而不是大人。」
   
   
眾人聽完了重治大人的這話,紛紛難過了起來,秀吉大人更是抱著重治大人一起痛哭。一旁的我,想起了過去山田叔叔的一切,也不自主的低頭啜泣。這就是戰爭吶,征夷將軍也好,天下人也好,為了這個死後帶不走的名銜,觸發了古往今來的多少戰事,為了這萬中無一的虛名,又有多少武士、大名,淪為和山田叔叔一樣,戰死沙場無人收屍的白骨。
  

 
    
「勘藏,你先往前方去探路吧,我擔心這附近會有落武者狩出沒。」平復了心情後的重治大人對我說。

    


   
就算真有落武者狩,以秀吉大人當時的身分,應該也不會成為目標,我知道重治大人是擔心,我會獨自一人跑回金崎,所以才刻意要我往反方向去探路,不過也確實如重治大人所說,現在返回金崎也於事無補,我難過的向眾人行禮後,便隻身前往前方的若狹山區。
    

 
   
進入山區後沒多久,肩上的瞳不安地鼓譟了起來,沒等我的命令,瞳逕自的飛進了前方的山林裡,此時我也提高警覺,看著山路上大量錯綜的腳印輪印,難道在這山林裡頭,真的有落武者狩埋伏?
    

 
    
我屏氣凝神的觀察周圍,雖然很微弱,不過林子的遠方確實有人聲傳來,我小心翼翼的往那方向走去,透過枝葉間的縫隙,可以清楚的看見,一個簡陋而臨時搭起的陣地,陣地門口的旗幟上,印著德川家康的家徽,看著眼前這熟悉的家徽,我內心不但沒有高興的意念,反而很直覺的浮現了〝陷阱〞兩個字。

 

 

當初執意要往南撤走家康,照道理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若狹山區,這很可能是落武者狩或者野武士佈下的圈套,要引秀吉大人中伏。
  


   
就在我打算折返,向秀吉大人稟報時,瞳從那陣地飛了出來,尾隨其後的是一支大約五百人的隊伍,但領頭的兩個人,卻出乎意料的是我見過的熟人。其中一個高壯的青年,是家康的愛將本多忠勝,而他身旁的另一個人,則是先前也在大帳中打過照面的服部正成。正當我不得其解,為何德川家的軍隊會出現在此,瞳和那支軍隊朝我的方向過來了。
  
     

 
   
「我認得你,我們在大帳裡見過面,你是秀吉大人的家臣對吧?」那渾厚穩重的嗓音,先開口的是本多忠勝。
 

 
   
我點著頭回答:「是,不過為何貴軍會出現在此,家康大人不是往南撤出了嗎?」
    

 
   
「此事說來話長阿,先帶我去秀吉大人那裡吧,家康大人命我先將秀吉大人接回。」
  


    
聽著本多忠勝的話,我陷入了兩難。這聲音和在大帳中聽到的一樣,應該是本多忠勝沒錯,但我心中對於德川軍詭異的進軍路線依舊存疑,看著躊躇不定的我,一旁的服部正成說話了。
    

 

    「不必懷疑,是我認出了你的忍鷹,它叫瞳對吧,真是個沒禮貌的傢伙,未經許可就闖進家康大人的大帳。」服部正成這話說的我啞口無言,不愧是以諜報術聞名的服部家,居然連瞳的事情也瞭如指掌。
   

 
   
「不可再猶豫了,如果朝倉家的追兵咬上了秀吉的殘兵,你的主人竹中半兵衛,也會跟著遭殃的。」服部正成再次催促著。
  
   


   
   
是啊,眼前的情況我根本沒法選擇,我領著他們折返秀吉大人所在的位置,真的被服部正成說中,朝倉家的追兵追上了秀吉大人的殘軍,而一路邊殺邊撤的秀吉軍,早已成了挨打的疲兵。看著居於下風的秀吉軍,本多忠勝二話不說,揮舞著手中的蜻蛉切,領著人馬殺入戰圈,此時身旁的服部正成,擺著一貫的冷酷表情說道:「你對自己的神足術可有信心?」
   

   

    當下我明白了他的意思,彼此沒有多說什麼,一個轉身,兩人飛躍在崎嶇難行的叢林裡,趁著秀吉大人和本多忠勝與朝倉軍僵持,我們兩人繞到了朝倉軍的後方,或許是對下落不明的山田叔叔感到痛心,我把心中的憤怒全發洩在這些朝倉家的足輕身上,雖然偷襲的只有我與服部正成,但殺紅了眼的我們,卻造成朝倉軍後方不小的騷動,前方領軍的朝倉家侍大將見狀,誤以為己部遭到夾擊,慌忙的領著部隊,朝另一條山道撤走。而本多忠勝雖勇,但他也沒有戀戰,救出秀吉大人之後,帶著我們趕往德川家康所在的臨時陣地,此時德川家康早已在營門外等候。
   

 
   
「能再見到秀吉真是太好了。」德川家康一把抓著秀吉大人,滿心歡喜的說著。
 

 
   
「是阿…活著……真是太好了……」上氣不接下氣的秀吉,口氣滿是疲憊。
   

 
   
家康把驚魂未定的秀吉接進帳中,兩人對彼此說著這兩天的遭遇。一開始打算直接南撤回三河的德川軍,半路上頻頻接到服部忍者兵團的通報,原來淺井長政早已經掌握到德川軍的意圖,在各個大路與關隘設下埋伏,德川家康根本無路可退,只好原路返回,家康原本有意朝金崎方向前進,支援秀吉的殿後軍,但一探到秀吉早已撤離金崎,也只好往西,朝若狹一帶轉進。
    

 
   
兩人商量了一會,都覺得必須盡早離開這個險地,秀吉想起先前明智光秀曾與他有約,要在朽木谷一帶接應,當下便與家康決定,立刻拔營前往朽木谷,在這路上,秀吉的妻舅淺野長吉也趕來會師,一行人拖著疲憊的身軀,到達朽木谷時已經是第三天清晨。明智光秀並沒有食言,他在朽木谷等了秀吉三天,捨棄錙重逃亡的秀吉與家康軍,整整兩天沒有進食,看著又累又餓的我們,光秀大人立刻下令埋鍋造飯。
  

 

  

   

 
   
「這真是太美味了,如果不是我身分低下,我一定覲見天皇,推舉光秀大人的伙夫當御廚。」秀吉一邊喝著再平凡不過的稀粥,一邊淚流滿面的說。
 

 
    
「真不應該讓秀吉吃飽的,忘了猴子一吃飽,就愛胡鬧。」明智光秀一臉無奈。
    

 
   
「不,秀吉說的不過分,這也是我德川家康這輩子,喝過最好喝的粥了,要是沒在這邊遇上光秀大人,只怕這口救命飯還沒機會吃到呢。」
    


   
「救命飯,家康大人說得真好,如果光秀大人沒等到我們就先走了,我們肯定得活活餓死。看看這琵琶湖西岸,不要說人煙,就連野獸也沒幾隻,就算想當山賊,向農家搶點東西,也找不到人可以搶。」
  

 
    
「兩位把我說的太過了,換個角度想,如果不是兩位殿軍,成功擊退了朝倉家的追兵,光秀也沒辦法在這裡安心紮營,這次真正立了大功的人,是秀吉大人吶。」
    


   
「咳……,三百人剩不到三十人,只希望信長大人不要怪罪我就好,哪敢說什麼功勞。」
  

 

 
   
   
這次的流亡早餐會,就在三位大人彼此的一番謙讓,溫馨愉快的落幕了,此後朝倉、淺井追兵也沒有再追來,眾人平安返回二條。這是他們三人唯一一次,能夠那麼坦然、無私的面對彼此,往後等著他們三人的,是戰國最現實的考驗……。
 
 

 
  
  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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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     待續----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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