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話     魔王的制裁
  


   天正四年,被信長任命為北陸軍總大將的柴田勝家,以越前為根據地,開始朝加賀一帶用兵,而同時間平定越中一地的上杉謙信,也對能登和加賀一帶產生興趣,為了爭奪這兩地的控制權,謙信與信長的衝突正式浮上檯面。
  


   謙信先後與相模北條氏、本願寺顯如和談,確保與周邊大名的互動後,謙信宣布破棄與信長之間的盟約,天正五年九月,信長命勝家發兵能登,援救遭謙信圍攻的七尾城,而鄰近越前的北近江一帶,便成了支援柴田勝家的首選。


   〝這是向信長大人盡忠的好機會!〞接到援軍命令的秀吉,沒有遲疑立刻發兵,九月十二日本部兩萬人馬,與柴田勝家五萬大軍會師。但在軍評會議上,對於進軍路線的規劃,秀吉與勝家卻大吵了一架,會議不歡而散後,勝家領著自己的人馬繼續進發。面對一意孤行的柴田勝家,無奈的秀吉召集家眾,研議著退兵的計畫。


  
   「這樣不大好吧,畢竟我們是領著信長大人的命令,仗都還沒打,援軍便自行撤離,要是勝家打贏了,大不了我們遭到一陣奚落,但要是他打輸了,柴田勝家會把敗戰之責,全推到我們身上的。」蜂須賀正勝擔心的說著。
    

 


   「咳……我本來想趁這機會,打個勝仗討好信長大人,但勝家這方針實在太魯莽了,身為援軍大將,我的義務是協助總帥取得勝利,而不是讓部眾們白白送死……當初長篠合戰,如果不是勝家的疏忽,武田軍根本到不了我軍的本陣,勝家這個莽夫……」秀吉對勝家的的魯莽,完全不敢恭維。
  


   「不過正勝說的沒錯,此時撤走弊大於利,大人可別忘了信長對你的顧忌,只怕我們這一撤,會讓信長有懲罰我們的藉口。」一旁的主人也不同意秀吉的撤軍想法。
  


   「半兵衛阿,你也是和我一起走過磨難的人,從當年的一個小小長濱城,擴展成現在,培養了三萬軍隊、市町繁榮的重鎮,這其中的辛苦大夥都心裡有數,我不希望眾人的努力,為了柴田勝家的無知毀於一旦。看看外頭的這些足輕,他們誰沒有自己的家庭,他們今天信任我,把命交給了我,我有必要帶著他們建立功名,而不是讓他們在毫無意義的戰事上消耗。」


   此時自行出發的柴田勝家,派人前來催促秀吉進軍,而派來傳話的人,是先前勝家被任命為北陸總大將時,以寄騎身分隨他一同前往越前,秀吉大人的好朋友,前田利家。
  


   「秀吉,我聽外頭的足輕說,貴部打算撤回長濱了?」進帳後的利家問道。
  


   「利家,我知道這樣會讓你很為難,但我真的不想千里迢迢來到這裡,只為了打一場注定失敗的仗。」秀吉肯定的說著。


   「咳……用兵就是用險,哪一場戰爭不是冒險取勝的?或許勝家大人的戰略冒險了點,但也有他的道理在,貴部這樣自行撤出,將來不論此戰勝敗如何,恐怕信長大人都會追究的。」

  

 

   「我明白,但我實在不想為了勝家這個莽夫,犧牲任何兵士。煩請轉告柴田勝家,秀吉不會扯他後腿,也不會阻礙他建立功勳,今後對上杉謙信的戰事,請他自己自求多福。」


   「好吧……秀吉你自己多保重了。」前田利家無奈的低著頭。

  
   「其實該保重的是利家你……」秀吉不捨的說著。

  

   「哦?」

  
   「柴田勝家與信長大人一樣,都深信著天下布武,但要統一天下,除了武力之外,秀吉我更相信〝人和〞,是絕對不可或缺的,況且勝家沒有大人的謀略,跟在這種莽夫身邊,你將來遇到的危險,只怕是會越來越多。」
  

 

  

    
   在告別了前田利家之後,秀吉領著自己的人馬,斷然的撤離了北陸戰線,而我軍才剛剛折返敦賀平原,便接到柴田勝家的敗報,在手取川和上杉軍遭遇的柴田勝家幾近全滅,柴田勝家狼狽的逃離戰場,雖然本部幸運的逃過一劫,但秀吉與家臣們都知道,真正的危機在信長,不是謙信。只是令人意外的是,信長接到手取川的敗報後,居然一反常態的沒有動怒,只淡淡的問了一句〝所以秀吉是全軍撤離了?〞
  


   信長的本意,只是想消耗秀吉日漸強大的軍容,但秀吉的全軍撤離,不僅推翻了自己原先的計謀,更讓自己親信的柴田勝家兵力大損,打亂了自己在北陸道一帶的布局,面對愛惜兵力的秀吉,信長雖然沒有明著責罰他,卻在接下來的日子裡,緊鑼密鼓地命他出兵各地。

 


   手取川戰後沒多久,信長給秀吉的第一道考驗來臨。信長任命秀吉為征討中國一帶的總大將,雖然這表面上是拔擢,但另一方面,信長卻收回了秀吉的長濱城,要他改以播磨一帶為據點,主導對毛利家的戰事,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改封,秀吉一下子變成了無家可歸的武士。
  


   要在播磨國內打下一個據點當居城?播磨一帶的城主多半都已歸順信長,此時師出無名。

 

 

要在播磨境內築城?山多地狹的播磨早已沒有合適的地點,就在秀吉與主人想破了頭的時候,秀吉長年所堅信的〝人和〞,給了他最正面的幫助。
    

 

   播磨境內的第一智者,姬路城城主黑田官兵衛,主動派人通知秀吉,表示願意讓出姬路城給秀吉,並且成為秀吉的屬臣。面對官兵衛的慷慨,擔心他別有用心的秀吉,卻反而猶豫了起來。身為秀吉的軍師,主人倒是一派輕鬆地勸導秀吉〝大人不必顧慮太多,官兵衛是難得一見的智者,智者依附強者,這是戰國最基本的生存模式。〞
  


   就這樣,本部在秀吉半信半疑的率領下,浩浩蕩蕩的進駐了姬路。差一點就要因為失去領地稅收,而被迫裁軍的秀吉,雖然在此時幸運的逃過了一劫,但這一切看在信長的眼裡,不僅加深了信長對秀吉的殺意,也給黑田官兵衛自己招來了橫禍。

 


   天正六年,足利義昭策反奏效,有崗城的荒木村重舉起反旗,並與三木城的別所重治,八上城的波多野宗高串聯,開始對信長的領地進攻,面對即將再起的包圍網,信長命秀吉前往征討荒木村重,並且指名,要求與荒木村重有舊交的黑田官兵衛,先行前往勸降,信長表面上是希望能在開戰前,借官兵衛的智慧勸回荒木村重,避免無謂的兵力消耗,雖然當下主人極力反對,要求秀吉直接強攻有崗城,但用慣了攏絡策反手法的秀吉,卻決定讓官兵衛試一試。


   而實際上,節約兵力什麼的只是藉口,信長心裡有著另一個層面的盤算。
    


   對背叛者向來毫不留情的信長,怎麼可能會對荒木村重開恩?一切都照著信長的盤算,黑田官兵衛一進有崗城,便遭到荒木村重的扣押。面對忽然失聯的官兵衛,秀吉慌了起來,雖然自己懷疑官兵衛當初獻城的動機,但畢竟現在的居城是官兵衛給的,要是官兵衛這時遭到荒木村重的反攏絡,不僅自己沒了居城,軍隊還得同時面臨荒木軍與黑田軍的夾擊。


   〝官兵衛連居城都能給你,並且甘心做你的部下,他不會叛變的〞雖然當時主人是這麼安慰秀吉大人,但懷疑官兵衛叛變的,不止秀吉,還有信長。
 


   一切就像安排好的一樣,官兵衛一遭到扣押,信長隨後便派人傳來軍令,要求秀吉交出官兵衛長子黑田長政。這下秀吉全明白了,要是將黑田長政送到信長手裡,信長肯定毫不猶豫就把他殺了,如此一來,官兵衛不反也得反,驚覺自己又中了信長圈套的秀吉,連忙向主人請教補救的辦法。
 

 

   隔天清晨,眾人在那名傳話的赤母衣眾面前,聯手演了一齣好戲。秀吉押著前天夜裡,我從鄰村〝買〞回來的一名孩童,就在那孩子承認自己是黑田長政之後,秀吉在陣前親手將他殺了,並交代主人,隨著那赤母衣眾回去向信長交令。此時秀吉除了秘密命令我,護送真正的黑田長政,前往主人的菩提山城躲藏,更同時派吉晴和石田三成趕回姬路,將實情告訴官兵衛的家臣,穩住姬路城的各方勢力。

 


   看著主人親手送回的首級,高興的信長信以為真,除了命秀吉繼續攻略有崗城,消耗秀吉兵力外,同時也等著看秀吉,遭官兵衛家臣孤立的好戲,不過信長等到的,卻只是變成無意義消耗的有崗城攻防,姬路城的黑田一族,並未對秀吉產生任何敵意。
  

   天正七年,陰謀再次失敗的信長,除了命明智光秀攻打八上城,教訓背叛的波多野一族,同時派出佐久間信盛、池田恆興,攻擊本願寺顯如的石山城,另外山長水遠的,把攻略有崗城的秀吉徵調到紀伊前線,由秀吉所部負責牽制,向來與本願寺家交好的雜賀傭兵團。

 

 

   但此時主人卻一反常態,要求秀吉緩緩進兵。大軍多耗一天,隨軍糧餉的負荷就會加大,這一點秀吉和主人都明白,但主人堅持要大人穩穩推進,雖然秀吉不明白用意,但畢竟是自己軍師的建言,秀吉自己也不好多做質疑,況且先前因為不聽主人建言,害得黑田官兵衛至今下落不明,這次秀吉再也不敢無視主人的建議。當大軍繞過石山城,準備進入紀伊國境時,我也同時完成主人交付的秘密任務,回營向兩位大人報告。
  


   「勘藏,伊賀方面確定沒有動靜?」主人語帶欣喜的問著我。
    


   「是,伊賀鄉的忍者,並沒有任何調度的跡象。」
  


   「伊賀?半兵衛為何要勘藏秘密調查伊賀?」秀吉大人不解問。
  

 

   「這事由勘藏來說吧。」主人對著我點點頭。
 


   我把當年雜賀與伊賀之間,簽訂秘密協定的經過,告訴了秀吉大人,大人一邊聽著,一邊頻頻點頭,聽完我的描述之後,秀吉滿臉歉意的對主人說:「真是抱歉阿半兵衛,原來雜賀、伊賀還有這個秘密協定存在,一路上一直錯怪你,不過你也真是的,這種事情你早該對我說了。」

  
   「這畢竟是伊賀與雜賀的密約,因此我想由勘藏這個伊賀者來開口,會比較合適一點。不過現在看來,我們的宿敵瀧川一益,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阿。」
  


   「哈哈,半兵衛說的沒錯,如果不是顧忌瀧川一益在長島的四萬兵力,依百地丹波恩怨分明的個性,恐怕伊賀者早就襲擊我軍後方了,既然伊賀者不動,那接下來可就輪到我們上場了。我預估後天午前,我軍便能包圍雜賀砦,圍城之後不必急著強攻,先餓佐大夫父子十天八天,我們再派人進城和談。」
  
  
   這種戰法是秀吉大人最拿手的,不僅能將傷亡降到最低,沒有衝突就沒有仇恨,也有助於議和之後的互動。圍城半個月後,佐大夫、重秀父子主動派人議和,宣布雜賀眾從屬信長,成為織田家的直屬傭兵團。
  


   完成雜賀眾收編任務後,秀吉把軍隊交給正勝指揮,命他前往石山城協助佐久間信盛,自己則帶上主人與幾十名隨從,返回安土城向信長覆命,不過此時在議政廳接見我們的,並不是信長大人,而是丹羽長秀。
 

 

 

  


  

   「長秀大人,你說信長大人領兵出征了?」沒見到信長大人的秀吉,驚訝的問著。


   「是阿,去了八上城,是三天前出發的。」丹羽長秀答道。


   「八上城?八上城的攻略不是交給明智光秀了嗎?難道波多野一族這麼難纏?」秀吉追問。


   「不……其實光秀已經收編八上城,波多野秀治兄弟也再次歸順了……」丹羽長秀欲言又止。
 


   「那為何信長大人還要領兵前往,命光秀大人把波多野一族,帶回安土城就好了阿。」秀吉越聽越迷糊。


   「咳……帶回來了,只是信長大人把秀治兩兄弟殺了……」長秀大人無奈的說著。
    


   「什麼!怎麼會這樣呢?」不止秀吉,一旁的我與主人聽了也難以置信。
  


   看著錯愕的眾人,長秀大人娓娓將實情說出。原來,明智光秀率軍抵達八上城後,採取和秀吉一樣的斷糧乾殺,而無外援又面臨斷糧的波多野宗高,沒支撐多久就派人議和了,光秀以自己的母親為人質,帶著叛變的秀治兄弟,回安土向信長大人請罪,但信長毫不猶豫地,便以叛變的罪名把他們殺了,消息傳回八上城,震驚的八上城守軍,把光秀的母親押上城頭,當著外頭的明智軍面前,亂槍磔死,信長大人知道後,沒有與光秀多說什麼,親自再領一軍前往八上城討逆。

 


   聽完長秀的描述,秀吉整個人愣住了,一旁的主人只好代他開口:「既然如此,那就有勞長秀大人,派人通知信長大人,秀吉大人已經完成任務,並回安土交令,秀吉所部也前往石山城,協助信盛大人,我們會在安土城待上三天,如果信長大人沒有其他軍令,三天後秀吉本人會前往石山,參與對顯如的攻防。」
  


   「嗯……秀吉這可是大功一件吶,既讓本願寺斷了外援,又讓本家多了雜賀眾這股力量。秀吉………?」長秀大人連聲叫喚發著呆的秀吉。
 


   「沒事的,秀吉大人在戰場上連日奔波,有點疲勞罷了。長秀大人,如果沒什麼事的話,我們就先告辭了。」主人向我使了個眼色,我趕緊扶著秀吉大人起身離開。
  
  
  
   走在曲輪間,秀吉似乎還是驚魂未定:「半兵衛,我們…別在安土逗留了,我想回一趟姬路……看看家人……。」
  


   主人安慰著秀吉:「大人放心,因為這次用兵可能會遭遇到伊賀者,為防百地丹波暗殺,半兵衛早做了安排。我軍離開姬路時,我已命留守的吉晴,將老夫人阿中、夫人寧寧秘密接往菩提山城,他們的飲食起居一律由加藤清正負責。」
    


   看著細心的主人,秀吉感動的握著他的手:「謝謝你半兵衛,只是沒想到自己的主人,居然比忍者可怕……」
  


   沒讓秀吉說完,主人反手握住秀吉的手:「大人,這裡還不是說話的地方,我們先回館驛吧。」
  
  
   明著是斬殺背叛者波多野兄弟,實際上是給光秀下馬威。表面上是要秀吉去牽制雜賀眾,背後卻是期待借伊賀者弱化秀吉,面對接連出手的信長,秀吉似乎顯得有點招架不住,難道信長的心眼真的這麼狹隘?自己一直忠心追隨的主人,難道一點也無法原諒,家臣們在比叡山時的諫言?秀吉的思緒並沒有起伏太久,因為接下來他得到的消息,讓他徹底看清了信長的小肚雞腸。
    


   在回館驛的路上,足輕們來回的奔走,沒有任何的號角、戰鼓,這些秘密集結的兵士們,並不像是要支援八上城的信長,照理說明智軍和信長帶去的兵力,就算是要強攻八上城,也絕對綽綽有餘,好奇的秀吉叫住了其中一個足輕大將,並將他帶回我們的館驛。

 

 


   「這麼說來,你是信雄大人的部下?」
  


   「是的秀吉大人,信雄大人在伊勢與伊賀交界處築起的幾個據點,接連遭到伊賀忍者的破壞,信雄大人是來請示信長大人,是否要對伊賀用兵。不過信長大人去了八上城,因此信雄大人打算自行集結兵力,再結合伊勢大河內一帶守軍,直接教訓百地丹波。」
  


   「喔?那你們目前有多少兵力?」秀吉追問道。
  


   「預估有兩萬五千上下。」
  


   「才兩萬五千?伊勢長島城的瀧川一益,不是領有四萬兵馬,信雄大人沒向一益請求出兵?」
  


   那足輕大將搖著頭說:「之前就請求過了,不過瀧川一下說要支援石山城包圍,一下又推說沒有信長大人軍令,他不願配合,所以信雄大人已經不打算再向瀧川求援。」
  


   「我明白了,辛苦你了。」秀吉大人一面說著,一面取出一袋小判:「這個給你,出去後別向任何人提起,你我曾經見過面的事情。」
  


   在送走了那足輕大將後,主人苦笑著說:「看來主家的繼承問題,漸漸的浮上檯面了,面對頻頻在信濃立下戰功的織田信忠,織田信雄也按耐不住了。」
 


   「哼!白費力氣,信長大人已經將家督和歧阜城交給信忠,由誰接班已經不言而喻。用近三萬的兵力,攻打不到三千人的伊賀,就算贏了也沒啥戰功可言,更何況信雄這傢伙,一直養尊處優,面對難纏的忍者,要是輸了,只會讓他的地位更不保。」

    

 

   「雖說信雄是秘密進軍,不過信長大人要是知道了,怕是也會應允。」主人意有所指的說著。

  
   「秘密進軍?半兵衛是故意裝糊塗吧,別說在安土調度兵馬,就是近畿一帶的部隊調動,信長大人也會第一時間掌握,此仗怕是大人默許的。咳……想不到百地丹波沒有襲擊我,立刻就給自己招來了橫禍。」秀吉無奈的說著。

 

  
   「秀吉大人,我……。」我想回伊賀!但我知道這樣的請求,只會讓秀吉大人的立場更為難。
 


   一旁的主人看出我的難言之隱:「秀吉大人,你讓勘藏回伊賀吧,那裡畢竟是他成長的地方。」
    


   此時秀吉沒有半分遲疑,大方的說:「勘藏就放心去吧,另外轉告丹波大人,秀吉與信長不同,秀吉不殺不戰之人,對於信雄的軍隊,若伊賀者擋的了便擋,擋不住的話也別與其消耗,伊賀者可以前來歸附秀吉,秀吉會保全他們。」
  


 秀吉與信長不同!這是秀吉第一次直呼信長之名,沒有任何的敬語,看著與信長切割的秀吉,我恭敬的行了個禮:「明白了,勘藏一定把話帶到。」
  

 


    
   兩天後,與大人暫別的我,重新回到伊賀鄉,山道上的景物與當初離開時無異,就連眼前迎面而來的秋田犬,也是那麼的熱情,瞳很快的便和它玩在一塊。它叫南丸,離開伊賀前,它與瞳是最好的玩伴,雖然已經是一隻老狗,它們的交情不減,就像我跟它的主人一樣,咳……為什麼要把戰火燒進伊賀?
  
  


     又為什麼要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?

  

  
  
  
   -------- ---------------------未完     待續 -------------------- -----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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